Hi...老大

時序邁進了秋天的十月。我在這個月的第一天，也就是昨天，終於把要發給學校的公文發出去了。九月初開的會決定的事，會一直拖除了不要太咄咄逼人之外，也是因為這是件尷尬的事。糾正學校不正確的做法，一向都會犯了某些保守派者的大忌，因此也會再度造成老師之間的對立。只不過該做的事還是要做，這就是孟子說的吧：雖千萬人，吾往矣！

今天早上上完第一堂課後回到辦公室，發現桌上放了一張公文的影本，而且特別用紅色紙影印。我看到的當下有點錯愕：這是學校發來表示有收到公文的證明嗎？因為上面只有學校的收文章，其他沒有任何署名，原原本本是我發出去的公文，上頭還有我大大的名字：「理事長    XXX」。我仔細看完沒有發現異狀，就隨手放下。沒想到轉頭一看，所有老師的桌上都放了一張相同的紅色影印紙，這會是誰發的呢？

開學匆匆已經過了兩個禮拜。這兩個禮拜來最讓我煩心的，竟然不是學生及班級的事，反而是學校以及老師之間的事。如果是自己就能解決的事那還好，偏偏這些是牽扯的層面既細微又廣大，不是憑本人一己之力就能做好，就好像一題困難的方程式，卻要我限時之內解出來，真的既無力又心煩！

就如孟子的不得已，我今天會成為這樣的角色，也不是我自己願意的。這十幾年來，也許是我個人堅持的原則比較多，以致於我不能像其他老師一樣，獨善其身就好，漸漸的很多事都變成是我在出頭，不知道的人可能還以為我樂在其中，或者從中攫取了多少自己的利益，其實我何嘗不希望大隱於市，在教學與班級中做好我自己份內的工作，在學校跟幾個相熟的好友喝喝咖啡、打打球，快樂且平淡地度過每一天。不過世間事大多事與願違，我因為多出來的那份該死的堅持，導致了現在做了許多吃力不討好、不被理解還被誤會、孤單還被一直拱在前頭衝的工作。

上一週是各校舉辦畢業典禮的時段，先是高中，再來是國中，最後是國小。國小和高中的畢業典禮大多用心經營舉辦，營造畢業離情依依的氣氛，往往能讓學生留下最後深刻的回憶，然而國中的畢業典禮大多無聊，程度就像是一般的升旗典禮，有時想到學生在這個校園待了三年，學校竟然用一個與升旗典禮可相比擬的畢業典禮送他們離開校園，真的是情何以堪？

現在時序已經進入五月，再三個星期就是國中基測的日子。此時國三生忙著做最後衝刺，國二和國三的學生則要面臨他們的老師和學校打算規畫的升學輔導。以本校來說，由於沒有固定的制度，對於如何幫助學生升學的方式也沒有共識，所以幾乎每年到這個時候都要吵一次，所以每一年決定出來的方式也都不一樣。不一樣其實也沒關係，但是卻從來沒有人去檢討每次升學輔導方式的利弊得失，似乎只要老師願意犧牲、辛苦地上了很多第八、九節和假日課，學校只要安排許多次的抽考、模擬考、晚自習、能力分組，對學生和家長就算是仁至義盡，效果好與壞似乎都不重要了，真正是「不在乎天長地久，只在乎曾經擁有」的最高境界。